Theseuss,潜力股
◆OOC、BUG以及不科学是常态,时间线改动有
◆不管你觉得看到了啥西皮,此文的西皮只有ADGG
Tangled Up/狭路相逢
这是1918年8月的某一天,时值盛夏。
Gellert Grindelwald在硝烟散尽的雷姆斯战役中下落不明。
好消息生了翅膀似的飞过荒凉的战场,飞越国界,飞向大西洋的彼岸。
盲目乐观者普天同庆,他们坚信肆虐欧洲土地的恶人与助纣为虐者死在了战争骑士的铁蹄之下。
前线巫师们一杯又一杯下肚的香醇葡萄酒,为了庆祝即将胜利的战争以及Grindelwald的“消亡”。
他的通缉令自颁发那天就赫然标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为此,直到Gellert Grindelwald的踪迹或是尸首曝光前,通缉文书还是悬在那里,不会被撤下。
Percival Graves赶赴西线时,战况已甚为明朗:协约国攻破了兴登堡防线,将德军驱逐出了法国边境。
“MACUSA的算盘打得真好,Percy。”Theseus有一下没一下捏着下巴上顾不得打理的胡渣,他不太喜欢蓄胡子,然而战场比不得家里,无法要求过多,“掐着最后的最后来分一杯羹。”
他们沾染尘土的皮鞋尖拨开莱茵河边及膝的草地,缓慢前行。
Graves不置可否,“你该挑个有树荫的地方,伙计。”美国人走了好一段终于不再执意套着那件长风衣,“这鬼地方真热。”他说,额头和后颈汗津津的。
“你不能保证树上没窃听的人。”Theseus不再挖苦对方。
他们所效力的利益方不同,没有谁是谁非。
利益高于一切。
Graves掏出绣着名字首字母缩写的手帕掖了下额角,可可色的眼睛被烈日压得只能睁开到平时的一半,“那你也无法确定河里没躲着什么人。”他玩笑似的朝Theseus挑挑下巴,像在怂恿他跳进河里检查一番,“既然你这么小心谨慎。”
Theseus深绿色的眸子里掺上了些笑意。
他环视起视线所及的一切范围,刚想俏皮地回应之际,微张的嘴型不自然地固定在了那儿。
英国人瞥见河对岸草丛里隐隐绰绰有道人影。
阳光让那个人的金发耀眼得刺人。
Graves察觉到这突如异常的沉默,他顺着Theseus的目光望了过去。
Gellert Grindelwald并没死在战场上,他不过突然想独自呆一阵子,就趁着浓密的硝烟悄悄离开了。
他挽回不了战局,也不想挽回。
打一开始Grindelwald就相当抗拒巫师为麻瓜的战争倾巢而出,直到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他才不得不有所行动。
Grindelwald那张高额通缉令宣称他的恶行是屠圌杀麻瓜,可一到战场上,性质就变了:这个行为可以让Gellert Grindelwald成为战争英雄,也可以让他成为战犯。
金发男人的“死讯”被添油加醋传到了Albus Dumbledore耳朵里。
那时Dumbledore正在礼堂的教师席上享受柠檬蛋糕。
摩卡色的猫头鹰飞过半敞的大门优雅停在校长的餐盘前,它抬起脚示意收件人取走脚脖子上的简信。
Grindelwald失踪的消息几分钟后就传遍了霍格沃茨上下;第二天预言家日报的头版还信誓旦旦地罗列出黑魔王不可能生还的若干条理由以及各种疑似其尸体被发现的新闻稿。
要是Grindelwald的才能用在了正道上,人们会用英年早逝来扼腕痛惜,可他是个通缉犯。
罪有应得。
那所谓被发现的尸体,有着一头金发和一双醉人碧眼,他的样貌只能依稀分辨出生前的英俊。
Albus Dumbledore由此否定了这是黑魔王遗体的可能性:Grindelwald右眼其实是是琥珀色的。
戈德里克山谷那段开头似美梦却以梦魇收场的两个月里,他教会他如何用伪装咒掩盖异色的眸子,好让本就出挑的容貌不再更加惹人注意。
要是,Dumbledore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假设,要是Grindelwald死了,魔力随生命流逝,咒语无法维持,他右眼的瞳色便会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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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亡的巫师躲在河边阴湿的草丛里睡得正熟,读了一大半的诗集散在随意搁着的手边。
Theseus和Graves谨慎地幻影移形到了离开些距离的地方,茂密的草丛吸收了魔咒轻微的动静。
算得上悄无声息。
他们抽出魔杖一步步靠近Grindelwald。
英国人最先认出了他。
他与黑巫师正面交锋时还互相扔过恶咒,不得不说Gellert Grindelwald使出的咒语,对比他美丽的外表,恶毒到鲜明。
Graves看向Theseus,仿佛在等待一个讯号。
他见过Grindelwald的通缉令,就与睡在自己脚边一米开外的金发男人长相极为相似。
他们只要向Gellert Grindelwald扔上几道咒语,就能轻而易举抓获他了。
对Percival Graves这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来说是个巨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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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heisse(*1).”Grindelwald嘟囔了声。
黑巫师在弥漫橘色光的环境里眯起眼睛——还没来得及伪装瞳色,“Scamander先生,”他平静地任由金棕色头发的青年用魔杖尖儿戳上自己的喉咙,丝毫没有慌张:即使他不知身在何处,也无法动弹分毫,“真高兴你没死在上一场战争中,”Grindelwald瞥了眼Graves这个生面孔,“还有了新的帮手。”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Grindelwald,有多少人期待你在炮火或是咒语里碎成灰。”Theseus语气里倒没多少失望,隐约还能听出点不切实际的喜悦。
Graves蹙起眉头,他以为他们该立刻向上级报备,而不是私自将通缉犯带回来。
金发男人眨眨眼睛,“告诉他们,很抱歉,我活得好好的。”
“你大可以自己说出来,等把你带回魔法部,我可以替你争取到一个发表会,”Theseus凑了过去,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人的双眼泛着不同光泽。
帐篷里橘色的照明令人对颜色的辨别迟钝了不少,他忘记了还没说完的话,轻声赞叹了句,“出色的伪装咒。”
MACUSA的高级傲罗只是安静站在那儿,一声不吭,他当然不想错过用Gellert Grindelwald向MACUSA邀赏的机会,但眼下不是抢夺荣誉的好时机——指不定老奸巨猾的魔王就趁机溜走了。
Grindelwald读懂了Theseus所言为何意,他意味深长地一笑,“Albus 教我的,他在变形与伪装上天赋异禀。”
“你说的Albus,”Theseus明显楞了下,“是指Dumbledore教授?”话一出口,青年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可是,不可能,你们怎么会……”
“别质疑这话,孩子,它是事实。”Grindelwald嘴角的笑意更浓,“我可是好好付了学费的,让我想想,”他似乎真的在努力回想什么连眉头都轻微蹙了起来,“我快记不清了,大概是一个口圌活?要不就是允许你的教授(身寸)圌了我一肚子换来的,总之……”
男人愉悦地看着Theseus脸上愈发复杂的表情不再说下去。
他没指望英国人能这么快从震惊中抽身而出。
“初次见面,Mr.……?”Grindelwald目光绕过Theseus,琥珀色的右眼朝Graves眨了下。
“Graves,”Graves不知自己怎么了,他本不打算如此坦诚,可Gellert Grindelwald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一把就牢牢勾住你的心,“Percival Graves。”
“我喜欢你的领夹,Percival。”Grindelwald亲昵地唤起Graves的教名,“还有袖扣,或许哪天我会请人定制一套一模一样的。”
直接从你这儿拿要更方便。
他脑海里莫名闪过这么个念头,它并非毫无意义,每个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想法与片段,都可能是对未来的预见。
Grindelwald家有先知的血统。
“这是对Dumbledore教授的污蔑,Grindelwald。”Theseus改用手攥紧金发男人的衣领,“我要求你收回那些不得体的言论。”
Grindelwald这次笑出了声,“你可以回去问问他,还记不记得轻圌吻我嘴唇时的柔情细语,还记不记得背着弟弟妹妹操圌我时候的疯狂大胆。”
不光是认识当事人的Theseus,连局外人的Graves也因Grindelwald露骨的阐述而表情一变。
英国巫师有些歇斯底里了,“你明知我问不出口。”
“这就与我无关了,Scamander先生。”Grindelwald像是发表了句总结陈词。
Theseus猛地站起身,“你留在这儿,Percy。”他走到帘门前,抬手撩了开来,“我要给魔法部送封信。”
Grindelwald瞥了眼Graves,“你就甘心Scamander把功劳全部揽去么?”他状似惋惜,“把我带回MACUSA至少能让你晋升两级。”
Graves怎么可能听不出这是挑拨与离间,而可怕的是,他竟然有一刹那的心动了。
“你爱他。”傲罗生硬地转了话题,“你爱Albus Dumbledore。”他有这种荒唐的直觉,即使他今天才第一次见到Grindelwald,即使他一次都没见过Dumbledore。
“不,我不爱他。”Grindelwald倒也没揪着刚才的问题不放。
要是他爱Dumbledore,他大概会留在他身边,或者Albus Dumbledore会与他一齐恶圌名留于历圌史。
也许,也许不会。
“那就当它是个荒唐的直觉吧。”Graves走到床边,“我会和Theseus平分你,”他看见Grindelwald戏剧性地挑了挑眉毛,“平分活捉你的奖赏。”
金发男人抬起眼睛望着俯视自己的傲罗,淡淡一笑,“你是个有趣的人,Percival Gra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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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eus Scamander焦头烂额。
他得向高层解释本该插翅难飞的Gellert Grindelwald怎么就逃出生天了。
简直就像只关不住的麻雀。
青年恶狠狠地嘟囔了句。
结束了魔法部近乎拷圌问的折磨后他前往霍格沃茨去拜访曾经的变形课助理导师。
青年并未将堆积于心底的疑惑一股脑儿翻出来,他只是将Gellert Grindelwald逃走前留下的项链给了Dumbledore。
Theseus从对方湛蓝色的眼睛里读到了所有想知道的答案。
至少他这么觉着。
END
*1,你德国的国骂,在我看来其实是个语气助词(喂!